赵娟娘心疼地抱着女儿边哭边骂:“你这没肝没肺的死老头子!女儿的脾气就像你,不然两口子怎么会吵架离婚?你不心疼她反而……”“妈,爹说得对!”突然赵娟打断娘的话,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把朱豪抢回来,若抢不回来就不叫赵娟!”
翌日,他们商量好后便让巧巧打电话给朱豪。朱豪一听昨晚赵娟寻了短见,慌不迭地赶了回来。“爹,你就不要我们娘俩了?”巧巧搂着他撒着娇。朱豪自然心疼女儿,抚慰她说:“爹怎么会不要你们?不是每月寄钱给你们吗?”赵娟爹绷着脸给了话:“你以为寄钱就负责任了?世上哪有这么容易当爹的?”
朱豪一直怕见这个脾气暴躁的岳父,当初闹离婚时他刚巧不在家,不然这婚怎么离得成?再说现在自己再婚心里多少有点内疚,所以满脸堆着笑说:“是,我一定负责任。”“你要经常回家来看看,巧巧现在念三年级了,赵娟又要上班又要管教女儿,一个女人家不辛苦吗?”“辛苦,辛苦!我知道她辛苦。”朱豪连连点头。“知道辛苦你就多回来!”见岳父吹胡子瞪眼的,朱豪连声答应:“是,是。”
因玉兰没奶水,所以过完年朱豪把儿子刚刚交给父母带,便和玉兰一起回了上海。玉兰的舅舅在浙江开了家电动工具厂,要在上海找代理商,玉兰是他的外甥女,自然是最好的人选,便让她代理了。这下两口子忙不过来了,既要管进出货,又要向老客户推荐新产品,没办法只得请了两个帮工。经过几个月的努力,新产品终于在市场上站稳了脚跟,生意一日比一日红火。
可就在他们大展宏图时,朱豪的女儿却来了电话:“爹,你咋不回家?不是说好你经常要来看我的吗?”“乖女儿,爹这阵子忙,等忙过这阵子,爹一定回来看你。”“不,我马上要你回来,我想死你了。”巧巧不依不饶。不用说,这都是她妈教的。
玉兰是个通情达理的女人,在旁边听了劝丈夫道:“你就回家一次吧,顺便看看儿子刚刚,不知他怎么样了,我很想念。店里的事你放心,不是还有两个伙计吗?”听妻子这么说,朱豪便答应了。
四
回到老家,朱豪先去看儿子,见小家伙很健康,马上打电话给妻子,还让她听刚刚“咯咯”的笑声,玉兰听了心里很是宽慰,傍晚朱豪便去后村看望女儿。
颇有心计的赵娟早准备好一桌丰盛的晚餐,还特地买了一瓶“剑南春”,让父亲陪着朱豪喝。老丈人是好酒量,朱豪怎敌得过他?不一会儿他便被灌得东倒西歪。“我、我要回家。”他大着舌头。“这里不是你的家?”赵娟爹说,“在这里睡不也是一样?”巧巧搂着他脖子劝:“爹,妈睡沙发,你跟我睡。”朱豪头重脚轻,身不由己,便在床上躺下了。
他这一觉竟睡到日上三竿,醒来大吃一惊,发现自己竟和赵娟睡在一头,而且都光着身子!他一激灵坐了起来,却又被赵娟使劲按下,嘴被两爿火热的嘴唇亲住了。“你昨晚好厉害噢——”她嗲嗲地说。朱豪听了顿时脑袋里“嗡”的一声,原来昨晚自己竟糊里糊涂……不容他细想,风骚的赵娟已骑上了他的身子。以前两人在这方面十分融洽,朱豪禁不住她的挑逗,体内涌起了生理的冲动……
朱豪回到家,他父亲问:“你昨晚咋没回来?”“我、我喝醉了,和、和赵娟爹一起睡的。”他爹便不说话了。看到儿子刚刚,他马上想到玉兰,心里一阵内疚,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再有下一回了,千万,千万!
可树欲静而风不止,得了手的赵娟岂肯就此罢休?她变着法子教女儿要朱豪回来,每次朱豪都经不住她的诱惑乖乖地跟她上了床。她的媚术竟使朱豪有点后悔当初的离婚,觉得人家说得对,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就这样,朱豪在这情感的泥潭里越陷越深。
赵娟知道他在上海的生意很好,便打起了朱豪财产的主意。一次她对朱豪说:“朱豪,你也应该给我们娘俩留点财产,毕竟我们夫妻一场,还有了女儿巧巧。再说以后你老了还得靠女儿,你没听说女儿是棉毛衫——贴肉暖和;儿子是夹克衫——好看不贴肉。”朱豪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说:“我知道,到巧巧出嫁时我多给你们钱就是了。”“谁知道到那时是怎么回事?还不如现在买套房子给我们,镇上新造的商品房好漂亮哦,价格又便宜。再说那是固定财产,照现在的房价绝对不会贬值。”
朱豪听了不由心动。是啊,赵家的房子实在太旧了,又矮又暗,女儿做功课都看不清楚,眼睛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于是他去镇上看了,果然房子很不错,两室一厅20万元。听说不久要涨价,他便下狠心买下了,手头钱不够又向父母借了些。因没带赵娟的证件,故产权证上只写自己的名字。
赵娟心花怒放,马上把新房装修了,然后搬进去住,俨然是房子的主人。以后朱豪回来看女儿,晚上便睡在新居。可就在赵娟洋洋得意,以为自己得逞时,却发生一桩意想不到的事。
五
大概太劳累的缘故,朱豪病倒了,住进了医院,医生诊断下来竟是“尿毒症”!玉兰一听不啻五雷击顶,哭得像个泪人。目前只能用血透治疗,这费用相当惊人。朱豪心疼死了,对妻子说:“这病没法治的,到头来只能是人财两空,还是听天由命吧。”玉兰坚决地说:“不行,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的病治好,血透不成就换肾!”“那要多少钱?再说到哪里去找肾源?”玉兰拍着胸脯说:“用我的!女人拿掉一个肾没关系,反正我不再生养,有刚刚一个孩子就够了。”多么好的女人啊,为了救丈夫的性命竟然愿意献出自己的一只肾!朱豪感激之余,深感惭愧,对自己和前妻藕断丝连的行为悔恨不已。
他把自己病了的事用手机告诉赵娟,同时把玉兰愿意捐肾的事说了。赵娟听了却冷笑说:“哼,你的意思是让我也捐肾喽?老实告诉你我做不到!因为我们已经不是夫妻,就算没离婚我也做不到,一个人拿掉一个肾还有啥用?”打完电话,朱豪认清了赵娟自私、虚伪、冷酷的真面目,对她心灰意冷。相比之下,玉兰的品德是那么高尚,对自己是那么情真意切!
血透一段时间后,朱豪的病情稳定了,玉兰劝他回老家休养一段日子。但他怎么也不肯回去,说就是坐着看看店也好帮妻子一把。由于高昂的血透费用,他们的经济已捉襟见肘,连生意上最起码的流动资金也没有了。看到妻子急得生出了白发,朱豪感到过意不去,便把乡下有套房子的事说了。
“有套房子?你是买给谁的?”玉兰吃惊地问。“还不是那女人!”朱豪气恼地说。玉兰不知那女人是谁,误以为他经常回去有了相好,便气愤地说:“原来你在乡下养着二奶!”他忙分辩:“不,不是的,是巧巧她妈!”他竹筒倒豆子似的把事情全说了。玉兰听了气得七窍生烟:“那跟二奶有啥两样?想不到你跟前妻还藕断丝连!现在你打算怎么办?”“我打算把那套房子卖了。”“那房子产权是谁的?”“房产证上写着我的名字。”“那问题不大,我跟你一起回去。”
那赵娟可不是省油的灯,见朱豪要卖房子,一纸状子把他告上了法庭!法院经过调查,作出判决:房产属于朱豪,他有权变卖。卖房子的钱是朱豪和现妻吕玉兰婚后共同劳动所得,属他们共同财产,任何人不得占有。赵娟必须在法院裁定后10天内从新房内搬出,朱豪应支付赵娟5万元装修费。赵娟和朱豪立即终止不正当关系。
赵娟不服,向当地中级法院提起上诉。法院经过调查后,作出维持原判的终审判决,并对赵娟趁朱豪酒后“下套子”的欺诈行为提出批评。考虑到他们原是夫妻的特殊关系,故不追究她的欺诈刑事责任。朱豪对此事有了认识且能悔改,主动终止和前妻的不正当行为,故也不追究他重婚的刑事责任。这下赵娟没辙了,只得乖乖地从新房内搬出。
朱豪接受这沉痛的教训,回到上海对妻子格外敬爱,夫妻相敬如宾。可喜的是,他同妻子一起回浙江,遇到一位老中医,居然把病给治愈了!后来他们在上海买了房子,在上海定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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