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妈一听到这个消息,气炸连肝肺,搓碎口中牙,险些没气个半死！她大喊大叫,大哭大骂了三天。对今天这个结果,她从没自身寻找原因,只是一个劲骂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真真正正的是喂养不熟的白眼狼。”
王大妈就是王大妈,这个刚强倔强的老太太,在炕上躺了三天之后,挣扎着从炕上爬起来,对天一声长叹：“嗐,儿大不由娘,随他去吧,我就当没生他没养他……”
话虽这样说,可是母子连心,这种血肉相连的亲情是怎么也割舍不断的。王小宝试图接母亲去住,母亲说啥也不肯,儿子给她买吃的用的东西,也都被老太太扔在门外……
转眼间,这种磕磕绊绊的关系在一年之中过去了。这天,王小宝给老妈带来个喜讯,小芸怀孕有喜了,再次要接老妈去城里住,其实王小宝有他心里的小九九,一来小芸自幼丧母,娘家没人照顾；二来是为了培养婆媳感情。王大妈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可就乐开了花,多年守寡,熬到今天,老王家终于有后了。可她却把这种喜悦压在心里,表面不动声色,她冷若冰霜地说：“她生她的孩子,与我何干？生下孙子就是个金马驹我也不去。儿子我都指望不上,孙子更是瞎扯淡……”
王小宝自然是无功而返,小芸一听这种情况,心里自然是对婆婆十分不满,埋怨丈夫：“怎么样,人家不来吧,也罢,不来更好,省得生闲气,花钱雇个保姆,以后再雇个月嫂,我不信她不来我就拉扯不大孩子……”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这天,小芸先是说肚子疼,有了预产征兆。可她到医院一检查,医生说是胎位不正,难产。这下子王小宝心里可没了底,连忙委托同事,用出租车把老妈从乡下接来。王大妈一听儿子同事简单介绍的情况,不计婆长媳短的前嫌,二话没说,连衣服都没顾上换,催促儿子的同事：“快走,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还好母子平安,手术非常成功,王大妈抱住又白又胖重达八斤的大孙子,脸上笑开了花。这也难怪,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喜欢隔辈人,这是人间常理,更何况像她这样有着特殊经历的女人呢？
可是好景不长,烦心的事接踵而来,先是小芸刀口感染,身体特别虚弱,再加上小芸怀孕时胸罩勒得过紧,造成乳头沉陷,孩子吸不到奶头,孩子倒还好说,可以喂奶粉充饥,这下子倒是苦了小芸,两个乳房肿胀得像两个大气球,肿胀发亮,痛苦难安。
孙子哭声,儿媳妇痛苦的呻吟声,声声刺疼了王大妈的心,只见她把孙子交给儿子,自己凑到媳妇跟前,先是一阵乳房按摩,见仍不能减轻小芸的痛苦,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王大妈跪在儿媳妇小芸面前,低头在儿媳妇小芸的乳房上像个孩子似的吸了起来。小芸先是一愣,不知道发生了啥事,过了一会,小芸只觉得乳房肿胀疼痛逐渐在减轻……
小芸似乎明白了什么,只见她紧紧地拉住婆婆的手,两眼含泪,声音哽咽着叫声：“妈……”
王大妈也是一愣：“你叫我啥？”小芸也不答话,是的,这位当年母亲病故,爸爸又给她找了位新妈的姑娘,由于和继母关系紧张,自从那个女人进了她的家门,小芸始终没叫她一声“妈”。因为在她的心中,“妈”这个字是神圣的,谁也代替不了她亲妈的位置。
今天,婆婆超乎寻常的举动,深深地震撼了小芸的心灵,她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深情依偎在母亲的怀里。
此时小芸内心深处对婆婆充满了感动,但更多的是自责,以前和婆婆关系处到这程度,自己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是的,婆婆年龄大了,思想保守僵化,可自己是个知识女性,应该对婆婆多一些理解、尊重,可自己又是怎样对婆婆的呢？想到这里,小芸伏在婆婆怀里声音哽咽：“妈,我错了,您能原谅我吗？”王大妈擦擦两眼止不住的泪水：“孩子,不都怨你,妈也有不对的地方,妈是老糊涂啊……”
说着,说着,这两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竟紧紧地搂在一起,婆媳俩的心以这种方式融合在一起……
这正是：清官难断家务事
是非曲直难辩分
尊老爱幼和谐花
发自肺腑叫“妈”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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