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相同指纹
指纹鉴定室里突然传来一声惊呼,刘队疑惑地走进屋里,问里面的工作人员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面面相觑,工作人员小李指着电脑中的两个指纹放大图像很认真地说:“由于前段时间在马医生家采到的指纹还存在电脑中,今天把刘队从周先生家采的指纹标本扫描进电脑时,电脑屏幕弹出一个对话框,提示扫描进去的指纹与存在电脑中的指纹重复。”
太不可思议了,难道世界上有指纹相同的两个人吗?这是不可能的啊!刘队把情况立即给领导汇报了,局里对此事万分重视,立即召开紧急会议,邀请市里的专家对电脑里出现的指纹再进行了鉴定,最后结果确定,两个指纹完全吻合,都是马医生的。不对啊,假如是马医生的,可马医生已经死了十多天了。真是奇怪!
事情就这么蹊跷,但大家都不会相信世界上有指纹完全相同的两个人。这是怎么回事呢?一连串疑问困扰着刘队。
从现在的情形来看,必须找到那名在马医生死前一起待过的女子,很有可能那名女子就是本案凶手。那名女子会不会是马医生以前的女友焦小雨呢?别人说他们二十多年没有来往了,事情果真如此吗?为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的线索,刘队带手下又到医院进一步了解情况,他们让医院翻出以前焦小雨在医院时的档案。档案里对焦小雨的情况介绍非常详细,她是本市郊区金鼎山镇的人,22岁参加工作,是一名外科医生,更可喜的是在她的档案里有一张她当年的相片,虽然照片也发黄,但是照片上的人还是那样楚楚动人,可以想像当年的焦小雨是一个美女。根据档案的信息他们来到金鼎山镇找到她家的居住地点,可是居住地早已物是人非,他们费了好大功夫,才从一个长者那里了解到,焦小雨一家在上个世纪“文化大革命”时期被打成右派后,一家人死的死,逃的逃,至今也没有人见过他们一家有人回来过。调查的结果让刘队他们很失望,线索又断了。
一连串的失败让刘队很气恼,在女友家他仍然是精神不振,小仪对刘队爱莫能助,只在一边叹息,手里翻着她们家的一本老相册细细鉴尝。吴梅花不在,小仪说她回老家去了,明天就回来,周先生家被盗了,她不去安慰周先生自己倒出去散心,真不知她和周先生是怎样的关系。想起周先生丢失了爱壶,刘队对这个老头也多了几份同情。
小仪为了讨好刘队,拿着相册让刘队看她妈妈年轻的照片,她说她妈妈年轻时是个美女非要让刘队看一下,碍于面子刘队瞟了一下相片里的人,这一看不要紧,刘队差点从座位上一下子弹了起来。刘队一把夺过相册,小仪撒娇地说:“怎么,我妈妈年轻时的样子也迷住你了?”刘队没有理她的话,眼睛继续盯着相片上的人,脑海里不断闪现出今天在医院档案里看到的焦小雨的相片,不可能啊,怎么那么像?小仪看刘队看得那样投入,一把拽过相册藏在背后问刘队:“我妈妈漂亮吗?”刘队连忙说:“漂亮!”欲拿过相册再看个仔细,可是小仪不肯,非要刘队评价一下她和她妈妈年轻时比,谁更漂亮?刘队知道小仪的意思,于是不假思索地说:“当然是你更漂亮,因为一辈更比一辈强啊。”小仪听了刘队的话觉得满意,又把相册递给了刘队。刘队又认真看了几遍后问小仪:“你妈妈的老家是哪里的?”
小仪说她没有去过,听妈妈说是市郊金鼎山镇的,刘队额头沁出一层细细的汗珠,两手拿不稳相册,小仪以为刘队工作紧张过度,赶忙问刘队怎么了?刘队连连摇头说没事,丢下相册,刘队说出去还有点事要办,说完没等小仪挽留就出门了。来到街上,刘队心里很矛盾,目前应怎样做?马上汇报情况还是等等?刘队始终不相信吴母是凶手,从平时接触中他觉得吴梅花心地善良,待人和蔼,在家中连条鱼都不敢杀,难道她会杀人吗?在街上游逛了半天后刘队决定,这事先等等,他想,假如吴母真的是凶手的话,那么她还会继续隐藏下去,因为她深信自己没有暴露。于是刘队想等明天吴梅花回来后试探一下她再做决定。
吴梅花是在第二天上午回来的,进屋后她一脸的疲惫,但是心情却很好,像如释重负般的惬意。刘队在吴梅花坐下后给她倒了杯水,不经意地问:“伯母你回老家玩得高兴吗?”吴梅花在看了刘队一眼后说:“玩得还可以,这次主要是看几位老亲。”刘队又问:“看你这样累,你老家在哪里?很远吗?”她喝了一口水后才说了句很远,但没有说具体地点。待吴梅花休息后,刘队悄悄地把吴梅花喝过水的杯子装在口袋里拿到局里,立即做指纹鉴定。
答案是意料之中的,在马医生的房间里留下的那个女人的指纹与吴梅花的指纹完全吻合,刘队下令拘捕吴梅花。
4、仇深似海
面对铁的事实,吴梅花在审讯室里没有任何抵抗,她把自己所做的一切告诉了大家。
原来吴梅花家在上个世纪“文化大革命”那场劫难中,原本和睦富贵的家庭一夜之间却被造反派弄得荡然无存。吴梅花原姓焦,父亲焦为国是当时的一个政府官员,可是那场风波中,父亲莫名其妙地被打入右派行列。后来父亲才明白,害他的是同乡一个要好的哥们,此人正是周先生!周先生之所以要害焦为国,是因为他早就觊觎焦家有一把祖传的紫砂壶,此壶是明代制砂大师时大彬的作品,可谓价值连城,于是周先生伙同另一个人也就是马医生的父亲马猴子,给焦为国扣上一顶反共反党的帽子,带人在焦家抄家,借机悄悄拿走那把珍贵的紫砂壶后逃走。事后焦为国明白了他的野心,在失壶后的悲痛心情下,病重不起,在自己弥留之际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当时才8岁的女儿焦小雨,叫她在有生之年一定找回祖宗留下的紫砂壶,焦小雨年幼的心里从此种下了复仇的种子。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在她22岁医大毕业时母亲因病去世了,可是她仍然没有忘记父亲的嘱托找回紫砂壶。再后来她到了本市的一所医院工作,工作中认识了马医生,在恋爱了一年打算结婚的时候,她发现马医生竟是当年一起残害她父亲的马猴子的儿子,她一气之下没有打招呼就离开了马医生。马医生由于一直深爱着她,由此而一直未娶。
她找到周先生是在一次画展上,有幅画是周先生画的,落款是周先生的名字,她经过几番打听后,才认定了画展上的周先生正是当年害死自己父亲的那个人。此时她也43岁了,丈夫死后她也没有再嫁,带着女儿独自生活,东奔西跑寻找当年的仇人。现在终于找到了,为了接近周先生,她装着画商到周先生家买画。时隔几十年了,周先生以前去过焦家,那时焦小雨还小,现在不可能认出焦小雨,况且焦小雨在与马医生分手后就改名更姓了,这更不会引起周先生的怀疑。几次交往后得知周先生晚年单身,她就决定以与周先生黄昏恋的方式套近乎,好获取紫砂壶。紫砂壶没有离开过周先生的手,每天周先生都抱着壶品茶。看到自家的宝贝被仇人抱在怀里天天把玩,想起父亲的死,她心如刀绞。她尝试过自己悄悄偷走壶就远走高飞,可是后来一想周先生现在是名画家,偷了他的东西自己逃得再远恐怕也会被追回,于是在与周先生认识一两年后渐渐取得了他的信任,决定用个一箭双雕的方式偷走壶。
为了这个计策她想到了马医生,因为当年他父亲也是害死自己父亲的帮凶,虽然他父亲不存在了,父债子还,那就让马医生来做替罪羊。她了解到马医生现在还孤身一人并且还爱着她,她轻松地找到马医生的住所,马医生在她出现后一阵惊喜,没有防备。两人一阵激情后,她约马医生出去散步。来到湘江河外滩,她说要喝酒,在马医生买来酒后,趁马医生不注意把随身携带的安眠药放在杯子里劝着和马医生喝,马医生喝得醉醺醺地睡过去了,当时正是晚上,外滩上很少有人来,她顺势把马医生从滩上推到河里,马医生在水里晃动了几下就不动了。随后她把马医生拖到岸边,拿出准备好的手术刀迅速剥下马医生的手指皮,并找出早已藏好的硫酸泼在马医生的双手上,又一下子把马医生推在河里,收拾干净现场就匆匆离开了。
在马医生的事过去一段时间,没有风声后,她借助和周先生特殊关系,那晚待周先生睡熟后,把准备好的道具拿出来贴在手上,假装在书房和卧室翻,留下假指纹,转移警察的视线。
做好这一切,她把紫砂壶放在包里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周家人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就是窃贼。她拿着紫砂壶回到老家,首先在父亲坟前祭奠了老人家,完成了父亲的遗愿。
以暴易暴,等待她的将是法律的制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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