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科仿佛看透了似的,他说:“你要有诚心,我才能把孩子还给你。我给你一周时间做准备,等把离婚证、亲子鉴定书复印件寄给我,让我确信你已离婚,并且孩子确实是你的,我再把孩子还给你。如果你不愿意,就当你我从未认识,从此不再联系!”
最后这句话很重,田源知道,他是在下通牒。如果不寄去那些资料,他就永远见不到儿子。田源焦虑透了。
时间过得很快,限定的期限快到了,而离婚证田源还没搞到。这一天下班他去车库,猛然间见路边有一个卖假证的贩子在叫卖:“包办毕业证、工作证、结婚证、离婚证……”后边三个字一下吸引了田源。田源赶忙凑上前,拿起一本离婚证问:“这本本怎么办?几天能办妥?”贩子笑着说,两天能搞定。田源喜出望外。
国庆节前,田源终于拿到了足以乱真的假离婚证。但田源不知道,证贩子刚从他那儿拿起一笔办证费,转身又从钟科手上收取了一笔“外快”。几天前,钟科找到证贩子,告诉他只要能把离婚证卖给那个开豪车的人,他就给他一笔不菲的外快。证贩子大喜,专门在田源下班路上吆喝,成功地让他上了一个套。而这个套,只是一个巨大阴谋的开始。
套中之套
不久,钟科专程到了城里,以谈离婚为由,把吕希晨约了出来。两人在一家茶楼坐下,开始话归正传。吕希晨本来还有些忐忑,但见钟科一脸平静,所以也摆出一副好好商量的表情坐下来。
钟科拿出收到的亲子鉴定书和离婚证,对吕希晨说:“这都是田源寄给我的,鉴定书告诉我,你们才是孩子真正的父母,祝贺你很快将嫁入豪门!”
吕希晨先是不解,继而看着离婚证震怒:“他离婚了,我怎么不知道?”
钟科摇摇头说:“这么大的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你放心,我原来不支持你离婚,是因为我不舍,但现在我想通了。毕竟婚姻一场,只要我爱的人能幸福,嫁给谁都一样。”
吕希晨坐不住了,她何尝不想嫁给田源,可每次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武断地封杀在肚子里。现在,田源背着她却离了婚,莫非他有了另外的目标?
吕希晨这样一想,马上冲动地说:“不行,我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个明白,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我的事?”
钟科马上伸手制止道:“看来你真不知道他已离婚的事实。如果这样,这个电话更不能打,如果他厌倦了你,你的电话只能让他更烦。你想想,他不想让你知道离婚,就是不想和你结婚!”
吕希晨傻眼了,两眼无助地看着钟科。钟科叹道:“要说嫁给他,也不是没办法。干脆我好人做到底,给你指条路吧,谁叫我曾经爱过你呢。”
吕希晨期待地望着钟科,终于听到了答案,那就是以她的实名,上网让他离婚的事曝光,这样田源才会迫于既成的事实,不得不和吕希晨结婚。
尽管吕希晨仍有些忐忑,但求嫁心切的她还是照办了。很快,一条微博在网上疯传,转载量短短的时间就创了新高。微博的内容涉及到一家知名化妆品公司老总,因为爱上了美丽的小三,在有了爱情的结晶后,勇敢地和原配离了婚。不用说,文章和照片的主角就是田源,除了吕希晨美丽的照片,网上还贴出了亲子鉴定书和离婚证。
圈子内不平静了,很快一石激起千层浪。最先动怒的是易彦的父亲,他上网看到后立马叫来易彦寻问事实真相,并喝令马上停止田源在公司的财权,防止生变。在这家由易彦父母打拼下来的公司里,田源虽然身为老总,但真正的董事长却是易彦。如果公司闹内乱,极有可能影响公司形象,并导致生意受牵累。
易彦迅速召开了公司董事会。虽然会上田源拒不承认离婚的事实,说是有人在陷害诽谤,但并没有赢来易彦宽容的笑脸。豁出去的易彦,冷着脸对每一个人说:“我知道田源是被利用了,特别是离婚证,有人做了假。但这件事,有着不可争辩的内幕,不单影响了我和家族的声誉,更严重影响到公司的发展。我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我建议,弹劾田源总经理职位。”
从会场下来,希望挽留住婚姻的田源向易彦跪下认错,但易彦表情漠然地背过身去。易彦说:“其实该我容忍的,我早已忍了,我只是不希望把事情搞大。”
田源流着泪说:“我发誓从没想过离婚。我只是没想到,那个男人会那么狠,他从不提钱,却从一开始就下了一个最险恶的套。他太狠毒了!”
在过去的时间里,田源打电话愤怒质问吕希晨为什么在网上陷害他。这时吕希晨才知道田源并没有离婚,她和他都中了钟科的套,只不过田源头上的套是钟科借吕希晨的手套上去的,他轻易地就报复了这一对男女。
但明白事理却为时已晚,这时的易彦冷笑:“夺妻之恨,谁能容忍,难道你以为我就好受吗?要不是我不能生育,我会一味纵容你?那张离婚证虽然是假,却是你内心的真实写照,也是为你继续在社会上鬼混下去寻找精神借口。”
易彦最后转过身来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你起来吧,为自己留一丝最后的尊严。桌子上是真正的离婚协议,你签字吧!”
田源离婚并净身出户。但他心不甘情不愿,他打电话叫来吕希晨,两眼喷火地要她带自己去找钟科。吕希晨很害怕,她已从田源的眸子里看到了仇恨,她不想掺合其中,特别是她曾欣赏过的男人现在已一文不名,她早有了不想纠缠的念头。但她又怕被嫁恨,只得无奈地坐上了他的车。
田源开车带吕希晨去找钟科。通过跟踪,他在一家医院发现了钟科。因为孩子生病,钟科带着去看了医生,这会儿刚从医院出来。田源坐在方向盘前,大喊了一声:“你不让我活,我也要让你死!”旋即就发动汽车朝抱着孩子的钟科冲了过去。
在撞向钟科的一瞬间,也许是为自己过去的行为所愧疚,也许是被钟科手上的孩子唤起了母性的本能,吕希晨突然伸手猛掰方向盘。汽车骤然蹿向一边,砰地撞在墙上被掀翻,困在车里的田源伤得很重,而吕希晨也双下肢骨折。钟科也未能幸免,被小车剐蹭,手臂骨折,而甩出去的孩子伤及头部不幸殒命。
他们被送进医院,外边有警察把守,伤势稍好,将接受法律审判。吕希晨哭得伤心欲绝,作为帮凶,她罪责难逃。她后来希望挽回的这段婚姻,同样等来了钟科躺在病床上写给她的离婚协议书。
躺在特护床上身受重伤的田源,只能在时断时续的清醒中,间或回忆起曾经的鲜花美人锦衣玉食。他甚至不敢相信,一场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风花雪月,会在短短时间内,把他从一个受人景仰的人变成了阶下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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