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完后,天刚麻亮,大伙儿押着绑匪赶回京城。李尧承主动问王掌柜:“这四个绑匪是先押到张东家那儿还是……”王掌柜回答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回就让警局处理吧。”不料,李尧承却说:“还是先听听张东家的意思吧。”王掌柜只好同意了。
众人下了马车,推开张东家的宅子门后,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只见院里白花花的一片,正房上面挂着一个斗大的黑色“奠”字,下面是一口黑漆漆的棺材,一旁跪着几个披麻戴孝的人。
王掌柜愣了一下,随即就大声叫起来:“张东家啊,我去马兰峪时,您身子骨还好好的,这才刚过去十几天,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他边说边扑过去,跪在灵牌前放声大哭起来。大徒弟不解地望着李尧承,问:“师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李尧承却说:“啥也甭问了。叫人看管好绑匪,帮着料理完张东家的后事再说吧。”
出完殡回来后,王掌柜对李尧承说:“李师傅,如今张东家走了,依我看,还是把绑匪送到警局吧,免得夜长梦多啊。”李尧承点了点头说:“没问题,但还差一个主谋。”
王掌柜愣了一下:“啊,主谋是谁啊?”话音刚落,身穿警服的大徒弟忽然大踏步迈进屋来,说:“王掌柜,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主谋就是你!”他手一挥,身后的几个警察立马把王掌柜摁住,铐了起来。
王掌柜急眼了,边挣扎边问:“李师傅,您这叫啥事啊?您的大徒弟怎么成了警察啊?”李尧承回答说:“哦,忘了告诉你,他本来就是侦缉队的队长。”大徒弟上前一步,说:“王掌柜,你唱的这两出戏,今儿该收场了吧?”
王掌柜辩解说:“我没听明白您说的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大徒弟一声冷笑,问:“王掌柜,知道张东家得的是啥病吗?”
王掌柜回答说:“听下人讲,是心痛病发作。”这时,李尧承开口说:“啥心痛病?是被人用慢性毒药害死的!”王掌柜一下子惊呆了:“张东家向来没仇家,谁会害他啊?您听谁说的啊?”
李尧承回答说:“有没有仇人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下毒的人就是你!”听到这里,大徒弟忽然喊了一嗓子:“带进来!”李尧承手下俩徒弟押着瘦子走了进来。
大徒弟对瘦子说:“你把绑票的事讲一遍,给王掌柜提个醒儿!”他连忙点点头,讲起了前因后果。
两个月前,经人引荐,瘦子认识了王掌柜。王掌柜拿出一千块大洋,要他找几个人办两件事,事成后再另给一千块钱。第一件事,就是绑架张东家,在八里庄藏匿时,张东家每天吃的泻火药,其实是一种慢性毒药。四人被李尧承逮住后,放走他们的正是王掌柜。第二件事,就是王掌柜绑架自个儿,并在半道上杀了车把式。按照计划,张东家拿到“催命信”后,一准儿会找李尧承救票,等王掌柜被救出来时,张东家体内的毒性发作身亡,王掌柜刚好避开嫌疑,最终达到独吞汇珍斋的目的……
王掌柜听后,哈哈大笑:“笑话!你说我是绑票的主谋,有证据吗?”李尧承朗声答道:“有!”他拿出绑匪四次写的“催命信”和汇珍斋的账本:“你自个儿看吧。那四个地痞斗大的字不识一个,这几封‘催命信’和你记账本的字迹一模一样。你还有啥话说吗?”
王掌柜一下子张口结舌,答不出来了。被警察押出门时,他不甘心,扭头问:“你是啥时候怀疑我的?”李尧承回答说:“张东家病危之际,打发人来接我,在临终前告诉我,你去马兰峪后,他查账时不但发现短了五万块钱,而且发现‘催命信’和你的笔迹一样……”
王掌柜冷笑一声:“甭跟我张口一个张东家,闭口一个张东家。我告诉你,姓张的也不是啥好人,他原来是孙殿英手下的一条狗,挖慈禧墓发了昧心财后,才开的汇珍斋。黑吃黑,不吃亏,反正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哈哈!”
这时,大徒弟忽然亮出了一张银票:“你仔细瞅瞅,这是啥啊?”王掌柜一下子瞪大了双眼:“你从哪儿找到的?”大徒弟微微一笑:“这还不简单?上你家里啊。”王掌柜顿时泄了气,被警察架走了。
半个月后,大徒弟来看望李尧承,说:“王掌柜这人真够狠毒,他在松涛寺时,暗中给那四个地痞也下了药,昨儿全死在了大牢里。真是造孽啊!”李尧承也慨然长叹:“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老话说得一点也没错儿。”
大徒弟又问:“师父,汇珍斋盘出去了吗?”李尧承点了点头:“盘出去了。加上差点被王掌柜昧的那五万大洋,按张东家的意思,全捐给了龙泉寺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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