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大雨滂沱。官道上疾驰来两匹骏马,因雨势太大,马上的骑客不得已翻身下马,跑到路边的一家茶棚内避雨。
茶棚的老板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儿,忙上前招呼。他见这两人一男一女都穿着捕快的公服,不由一怔。
两人落座后,男捕快高声道:“老板,快沏一壶热茶来暖暖身子!”转身又问那女捕快:“头儿,你说咱们追得到那毒魔吗?”
茶老板正给他们倒茶,听了这话,手一抖,差点儿打翻了茶杯。他一边倒茶一边问:“二位是哪里的公差啊?”
男捕快叫阿威,他大大咧咧地道:“我们是荆城县衙的。”他一指那英姿飒爽的女捕快,“这是我们周捕头!”
女捕快正是荆城县的第一女捕头周紫淇,她问茶老板:“老伯,这往前走是什么地界啊?”
荼老板道:“往前是万家村,再往前就是万家渡口了。”
周紫淇追问道:“您知道现在有船渡河吗?”
茶老板笑了:“万家渡河面本来就宽阔,水流湍急。最近又连下几天大雨,河水暴涨,就是有船也没有艄公敢渡啊!”
周紫淇对阿威道:“既然我们被大雨阻在了这里,那毒魔肯定也渡不了河。他很可能就藏匿在万家村!”她转头问茶老板,“这村子里有客栈吗?”
茶老板摇摇头:“这是个穷村子,很少有人来,哪里有什么客栈?如果两位公差不嫌寒舍简陋,不如就在我家暂住两天!”
周紫淇连忙称谢。那茶老板自称叫茶伯,他看天色不早,雨势又大,就收拾了家什,关了茶棚,带两位公差回家。
夜已深了,风雨仍大,周紫淇与阿威坐在茶伯家的一间陋室里说话。阿威发牢骚道:“这茶伯家也真穷,就这么一间多余的屋子,还透风漏雨的!唉,咱们落到这个惨况都怨那毒魔!”
周紫淇冷笑道:“那毒魔乃是世间第一使毒高手,一生害人无数。十一年前,他被奸臣收买,毒害了清正廉明的方知府,令朝廷震怒,下令六扇门全力缉拿!”
阿威道:“当年您的父亲周老捕头历尽千难万险擒住了毒魔,朝廷不想直接斩首便宜了他,下令将他关在黑牢里度过后半生!只是想不到他本事也真大,琵琶骨被铁链穿透,一身武功尽失,竟然还能在十一年后越狱逃出,害得咱们一路追踪至此!”
周紫淇叹了口气:“毒魔在黑牢里受了十一年的折磨,心中怨气深重,一定会发泄报复。如果这次被他逃脱,将来受害的人就多了……”
话未说完,周紫淇忽然猛地起身,一把拉开房门,只见外面空无一人。阿威吓了一跳:“头儿,怎么了?”
周紫淇道:“我刚才听到门外有声音,还有黑影一闪!”
阿威道:“应该是风雨声吧,那黑影可能是野猫!头儿,您太多心了!”
周紫淇见外面无人,只得作罢。第二天一早,风雨终于停了。但茶伯说要等万家渡的河水退落,最少还得两三天。周紫淇向茶伯探询,得知万家村只是一个很平凡的小村子,只有村东头的山坡上有一座破庙。如果有人要在此藏匿的话,只有那里可以柄身。
周紫淇和阿威在茶伯的引领下到破庙转了两圈,没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他们返回茶伯家的路上,阿威口渴,向挑水路过的村民讨了一瓢水喝。回到家休息了一会儿,周紫淇想带阿威去渡口看看,叫了两声没有回音,转身一看,阿威竟身子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周紫淇大惊,忙叫来了茶伯,把阿威扶上床。只见阿威面色赤红,嘴唇乌青,头上冷汗涔涔,不省人事。
茶伯见此情形,脸色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周紫淇没有留意,她让茶伯快去请大夫。茶伯欲言又止,摇了摇头,出去了。
大夫来了,但对阿威的病情束手无策。糟糕的还在后头,第二天起,村子里陆续又有人得了重病,跟阿威的症状一模一样。有些身体本来就虚弱的病人,当天就断了气。村里的大夫们都说这么多人同时发病,看来是染上了罕见的瘟疫。周紫淇虽然心有怀疑,却又没有证据反驳,也不得不相信。
茶伯端来了饭菜,周紫淇哪里吃得下?忽然,屋外哭声大作,想必是又有人病重不治了!这已经是这天的第三起了!茶伯忽然跑了出去,身法异常快捷。周紫淇见了,心头一震,想起了风雨夜里窗外一闪而过的黑影。她跟着跑了出去,看见茶伯站在院子外面,正看着送葬的队伍发呆!
周紫淇走上前去,只见茶伯气得脸也发白,全身哆嗦,眼睛里却精光闪烁。周紫淇心中暗暗吃惊,刚想说什么,只见茶伯重重喘了口气,像是下了极大的决心似的,猛地跑回院中,扛起铁锹、镰刀等用具,向周紫淇喊道:“周捕头,要救人就跟我上山!”
周紫淇来不及多问,跟着茶伯跑到山上。茶伯在草丛里寻找了一会儿,指着一种叶子狭长、碧绿中带白色斑点的草叶对周紫淇道:“看见没有,就是这种草,用镰刀割,越多越好!”
周紫淇问道:“这种草能治瘟疫?”
茶伯冷笑道:“不是瘟疫是毒疫!你的手下和村民们中的是毒魔的独门奇毒!”他见周紫淇还要询问,大声道,“有话以后再问!现在赶快救人,多耽误一刻就要多损失几条人命!”
周紫淇也顾不得再问,两人忙了大约半个时辰,割了两大捆草叶背回家里。
一回到家,茶伯马上在院子里支起一口大锅,用桑树叶烧火,熬煮草药。药熬好后,茶伯拿着一面破锣在村子里边敲边喊,让家里有病人的村民到他家里去拿药。
半个村的人都跑到茶伯家里去取药,周紫淇与茶伯忙了整整一夜,直到第二天天色发白,才将草药全部分发完毕。两人都长长舒了一口气,似有千斤重担已然放下。
茶伯看了看周紫淇的脸色,道:“周捕头,我知道你有话问我,跟我来吧!”
茶伯带着周紫淇来到村东的破庙,大声道:“毒魔,我知道你在村子里散播毒疫,就是为了逼我现身!现在我来了,你也可以出来了!”
“哈哈哈……”一阵可怕的笑声响起,一个高大瘦削的老者慢慢从破庙里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破烂的囚衣,琵琶骨被一条细长的铁链锁着。
“万师弟,十一年了,想不到我们此生还能再见面!”毒魔阴森地冷笑道。
“什么?你……你就是毒魔的师弟,当年与他齐名的‘毒医’万木春?你当初不是在被追捕中坠落悬崖了吗?”周紫淇大吃一惊!
毒魔冷笑道:“我这个师弟心智过人!”当年我们一起毒害方知府全家,事成之后,为了独吞酬金,他把我卖给了你们官府!要不然当初我能失手被擒,遭受这十一年来非人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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