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不算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蜿蜒绵长的潍水河畔,有一座坚实耸立的山,山不算高,但险峻挺拔,这座山名曰峡山。山的前面有一水库,水库很大,号称“齐鲁第一库”,名曰仙峡湖。相传很久以前,这里群仙云集、神龙出没,留下了一个个美丽的神话传说。
峡山往东十几里,坐落着一个民风淳朴的村庄,村子不大,但在过去远近闻名,这个村庄名曰白家营,我们的故事就从这里说起……
(一)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白家营村的白姓人家出落了一个俊俏的姑娘,当嫁之时,经媒妁之言,嫁到了高密谭家营的张家。这白姑娘与张公子新婚燕尔,贫穷寡淡的日子亦能孕育出浓厚的感情。
这是婚后第二年的
这时只见满屋生光,熠熠生辉,炕洞里由内向外冒着火舌,如赤龙一般,屋里顿时暖和起来。
婶子大娘们揉了把眼睛,擦掉泪水,只见这孩子长相出众,方头大耳、红活圆实。夫妇俩喜泪如雨,给孩子取名百忍,意喻能忍受世间千百种苦难。
(二)寄人篱下 倍受炎凉
天有不测风云,百忍三五岁时,厄运降临,父母相继去世。这颗含在嘴里怕化了托在掌上怕掉了的玉珠从此滚落到了地上。孤苦无依的小百忍被送到白家营村姥姥家,由舅舅和舅母抚养。
舅母于氏把百忍当做不祥的异端,对百忍百般刁难,年幼的百忍吃不饱穿不暖受尽了生活的磨难。夏天冒着酷暑去河边割草,他跟河边的小鱼诉说心事,他的忧愁比潍河的水还要悠长;冬天顶着严寒去山上砍柴,他向树上的鸟儿倾吐衷肠,他的心事比峡山的石头还要沉重。十多个春夏秋冬,十几次草长莺飞,小百忍在凄风苦雨里长成了英俊的少年。虽然每天都食不果腹,但是百忍的眉宇间不乏刚毅顽强。
长身体的百忍每天都要干好多农活,饭量自然增大。挑剔的舅母嫌他吃得多干得少,含沙射影撵他走人。
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北风呼啸、鸟雀不飞。百忍到峡山前面的草山砍柴,单薄的衣服先后被树枝划破了好几个洞,一双单鞋因为太小无法装得下冻得通红生有冻疮的脚后跟。百忍踏着积雪艰难的行走在崎岖的山间小路,凭着记忆寻找易于攀登又不至于滚落到雪山深涧的地方。百忍发现前面山坡上一棵树的树枝被积雪压弯到差不多够得到的程度,他用手中的钩子勾住树枝用力往下一拉,随着树枝的咔嚓一声,百忍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跌倒在积雪的山坡上,顺势又滚落到深涧之中,还好积雪太厚没有伤到筋骨,百忍惊魂未定,慌忙爬起,拍打身上的雪,准备往上爬,却发现自己赤脚站在积雪里,那双通红的脚木木的早就失去了知觉。百忍沿着深涧寻找自己那双用来度冬的单鞋,却发现一只野兔掉在雪窟窿里,往上跳了几次都没有成功,用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百忍。
饥寒交迫的年代,野兔是多么珍贵的食材,面黄肌瘦的百忍多么需要食物来填充自己的肚子,如果把这只野兔带回家,说不定会给舅母那张总是写满厌烦的脸带来一丝丝喜悦。百忍小心翼翼的探下身,小声说:“野兔野兔不要怕,抱你上来快回家。”伸出一双龟裂的布满冻疮的紫山芋手,一只手抓着野兔的双耳,一只手托着野兔的腹部把野兔抱上来,慢慢地把它放在雪地上,拂去它身上的雪花。野兔抖擞了一下身上的雪花,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地弹跳着跑到了树林里,雪地上留下一串好看的脚印。
冬天的夜幕降临的特别快,风明显的小了,摇摆了一天的树枝也好像累了,只剩下树梢在微微晃动。冰封的潍河连同两岸的村庄都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看不到原本熟悉的两岸,借着白雪的亮光依稀发现村庄的烟囱里冒出了缕缕炊烟,百忍听见自己肚里的小曲唱得更加欢快起来。
一捆远远超出百忍身高和体重的树枝立在雪地上,百忍呵呵了那双沾满泥垢、雪水、血渍和长满冻疮的手,蹲下身体吃力地驮起那捆木柴,木柴离开地面仅有半扎高,单薄的身体立刻倾轧在树枝里面,树枝的间隙里别着那双早已湿透的单鞋,鞋子的底和帮被撕裂。雪地上留下一串间距不均深浅不一的脚丫印。
疲惫不堪的百忍放下那捆笨重的木柴,冷气立刻袭到满是汗水的脊背,百忍打了一个寒战,此时此刻身上的衣服已经没有一处干燥的地方,他迫切需要的是填满肚子、烤烤衣服,但他不敢如此奢想,只是抱着一丝希望走向舅母的房间。
透过残破的窗子,百忍看到舅母的炕上点着一盏昏暗的煤油灯,黄豆大小的灯花映照着于氏布满污垢的死灰一般的脸,这张脸好像入冬以来就从没洗过。百忍好像也从没见过这张脸笑过。
舅母的两只手在灯花边笨拙的忙碌着,孩子们的衣服只有在晚上脱下时才能缝补,好像从来也补不完似的。
炕上的空间显得特别拥挤。
四个孩子蜷缩在一床破被子里,像饥饿的蚕在争吃一张蚕叶,你推我搡。
舅舅坐在炕尾猛抽一只烟锅,烟锅忽明忽暗。舅舅每吸一口都不舍似的慢慢吐出吸入的烟雾,最大限度的延长着吐雾的过程,好像这样就能使自己暖和一些,有时烟雾在体内憋得过于严重,呼吸道受到刺激,便会引发一阵暴风骤雨般的咳嗽,随之夹杂着舅母恶毒的咒骂。
谩骂是舅母跟舅舅长期生活中唯一的语言交流方式。
当舅舅的咳嗽声渐渐停止,舅母的咒语越来越贫乏,百忍站在门外想说一声“舅舅、舅母我回来了”,可是喉咙动了动没有说出声,可能是长时间没有说话,声道难以打开,只拖出两声“咳咳”,百忍梗了梗脖子想要继续发声,却听见舅母刺溜一下跳下炕,慌忙中忽闪灭了灯,黑暗中传来尖利的声音:“等着!”
百忍跺着脚呵着手等在门口。
自从百忍长大了就一直住在舅舅家的场院屋,在黑暗和孤独中度过每一个漫漫长夜,再也没有踏进舅母的房子半步。
过了一会儿,舅母端出那盏家中唯一的煤油灯,灯花摇曳着、挣扎着,为了这点微弱的光亮,似乎在努力抗争。
借着朦胧的灯光,百忍看见舅母的另一只手里端着半碗猫食,舅母站在门里侧着身子递给百忍,百忍看了看那盏煤油灯,知道这已是舅母最大的恩赐;又看了看那个猫专用的破碗,心抽搐了一下,胃里一阵翻滚却呕吐不出什么东西。
直了直被木柴压弯的脊梁,百忍生硬地说:“妗子,我张百忍冻死不烤灯头火,饿死不吃猫剩食。”说完扭头向外走去,舅母刻薄的语言随即跟来:“好外甥,有志气,俺家庙小难容大神,以后别进俺家门。”半碗猫食嗖的飞过耳边落在了院中的石凳上,摔得粉碎,花猫越过院墙跳到了邻家,墙头的积雪簌簌落下。舅母那套熟悉的谩骂辞又一次全盘端出。
百忍躲进那间黑暗潮湿的小场院屋,用那件湿漉漉的单衣裹了裹饥肠辘辘的肚子,黑暗中舅舅走进来,递给他一个还有余温的地瓜,百忍知道这温度应该是舅舅的体温,一阵热浪涌上心头,两行同样带着体温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来,百忍知道舅舅今晚又要挨饿了,喉头哽咽似乎被一团地瓜噎着了。
吃下地瓜后,身体暖和了许多,眼皮懒懒的睁不动,两腿软软的伸不开。朦胧中仿佛坐在一团棉花上飘悠悠升上了天,云端之上有一处方方正正的青砖瓦房,院子里鸡犬相鸣、燕儿啾啾。堂屋里生着大火炉,炉子上的锅里冒着热气,不知煮着什么好吃的东西,父母坐在八仙桌旁亲切的说着什么。自己坐在火炉旁一边烤着火一边侧脸看着父母倾听着他们的温声细语。
忽然炉火烧着了自己的单衣,一阵青烟呛得他咳嗽起来。百忍从咳嗽声中醒来,黑暗中场院屋里弥漫着青烟,舅舅发出一阵阵剧烈的咳嗽,今天刚捡来的木柴已被雪水浸透,难以点着。舅舅在给他烧炕,百忍连忙下炕,双腿一阵麻木,百忍就跪在了舅舅的面前:“舅舅,累了一天了,你快睡觉吧,明天还要上山打石头呢。”
又一阵青烟从锅灶里冒出,百忍和舅舅的眼里都呛出了眼泪。浓烟过后,一条火舌舔着炉灶口的上沿从炉灶里爬出来,借着亮光,百忍看见自己湿透的鞋子一边一只立在炉灶口两侧。
(三)得遇高人 潜心修炼
还在百忍七八岁时,一天傍晚,百忍刚从舅母那儿领到半块菜饼子,走出门口准备将午饭和晚饭合二为一,还没有来得及咬一口,这时一个留着白胡子的老乞丐向他走来,百忍使劲将菜饼子咬了一口,把剩下的全都给了他,还留他在自己的土炕上睡了一宿,烧水给他洗脸洗脚。从那以后,老乞丐隔三差五就来叨扰,跟百忍拉家常。一来二去便和百忍结成了忘年之交。
这老头说来也怪,虽是讨饭的,却精神矍铄,身体康健。
一个寒冷的夜晚,爷儿俩蜷缩在土炕上互相用身体取着暖,老头儿给百忍讲着故事:“话说很久以前,天地间混沌一片,盘古在黑暗中睡醒,将一把巨大的神斧劈向四周,从此天地高远、大地辽阔。”听得小百忍摩拳擦掌,浑身热乎乎得似乎生出使不完的劲。
老头儿又用食指在百忍的背上比划着什么,百忍感觉痒痒得便嘻嘻哈哈闹起来。老头让百忍跟着学,百忍在老头的背上胡乱比划一气,惹得老头儿也哈哈大笑,老头儿止住笑,一本正经的说:“这是写字,我怎样写你就怎样写。”百忍听说写字,立刻来了兴致。百忍对写字并不陌生,他见过舅舅在石碑上用锤子和凿子刻字。老头儿一边在百忍的背上比划着,一边念叨:“太”、“上”、“老”、“君”百忍很快就学着在老头背上比划出来,并且也一本正经的念道:“太——上——老——君。”
黑暗中小白忍眨巴着眼,问道:“爷爷,太上老君是什么东西?”
老头儿说:“吁——太上老君可不是什么东西,他老人家是在下的师傅。”
“那在下是谁?”
“在下就是老朽。”
“那老朽又是谁?”
“哈哈哈,在下和老朽都是鄙人呀。”
“爷爷,鄙人又是谁?”
黑暗中传来老头儿有节奏的鼾睡声。角落里的蟋蟀停止了唱歌,残破的小场院的屋顶露着点点繁星。
不知谁家的公鸡划破夜空送来第一声报晓,百忍把老人的胡须末稍伸进老人的鼻孔,老人一个大喷嚏醒了。爷儿俩踏着霜雪嬉闹着追打着来到田野。
百忍望着朦胧的天空,懵懂地问:“爷爷,你叫什么名字?”小老头神秘的回答:“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叫太白金星。”说着在雪地上写下这四个字。
“以后不要叫我爷爷。
“那叫什么?”
“就叫老头儿好了。”太白金星撸着自己雪白的胡须,
百忍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神秘和严肃,似乎还有些什么,百忍没有琢磨出来。
厄运的降临往往没有任何征兆。
阳春三月,莺啼燕舞、花红柳绿。穷人们终于熬过了年前年后青黄不接的日子。
这天,百忍到草山挖野菜回来,远远地看见舅家的场院里围了好多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随即传来,村子里好像出了什么事,百忍加快了脚步钻进人群:眼前的情景把他吓呆了:只见舅舅平躺在一张破席上,头部血肉模糊,凌乱的头发里渗着血水,脸部一道道血痕已经干裂,鼻息间早就停止了呼吸。百忍抓紧舅舅一只铁锉一般的大手,喉咙塞了一团难咽的东西,眼前一阵漆黑。
百忍从一阵哭喊一阵拉扯中醒来,舅母撕裂着百忍的衣服,气急败坏的往外拖:“是你,是你,都是你,你这千刀杀的、万刀刮的,恨得我心头痛痛的……”于氏牙关紧闭,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百忍惊骇的看见大娘婶婶们用指甲掐她的嘴。
大人们告诉百忍,舅舅是在上山寻找刻石碑的石头时被滚下山的石头砸到了头部。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舅舅简单的入土了。
村里的人们一时间议论纷纷:有的说这个孩子的命真毒, 防煞父母又妨舅舅,真是倚墙墙倒倚庙庙塌;也有的说孩子的命真苦,没人亲又没人疼,苦大命大,日后定会大富大贵……
此时的于氏对百忍更是不依不饶,直截了当的撵百忍走人:“乌鸦树上叫呱呱,大树倒了蚂蚁爬。大风难刮香饽饽,日子早晚会累垮。”舅母咬牙切齿,口干舌燥,张开带有两朵白沫的大嘴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各家女人的眼睛或在门缝里或在墙头上眨巴着,默默地抹着眼泪,为百忍,也为百忍的舅母,也为各自那苦难的日子。各家的男人都蹲在门槛上点上一锅旱烟,狠狠的抽着。
当全村的男人和女人在百忍舅母的哭诉声里感叹着生活的艰难,盘算着各自的苦日子时,小巷里又传来那个老乞丐有节奏的敲牛骨头的声音,伴随着诙谐幽默的话语:
“牛骨响,乐淘淘,
小老汉,走来瞧,
苦日子,不好熬,
哪家哪户我知晓。
黄脸婆子别乱叫,
你的外甥人不孬。
三番五次和他闹,
跟你受气犯不着。
有朝一日后悔了,
磕头谢罪免不了。
免不了。”
于氏一听有人把矛头指向自己,嚎啕大哭的声音戛然而止,干净利索地擦了一把早就哭干了的眼睛,擤了一把鼻涕,虽然没有牛骨敲,也毫不示弱:
“讨佬子,干瞪眼,
大河无水小河干,
外甥好孬不稀罕。
又懒又馋不干活,
烧火不着顶门弯。
我家不养讨饭男,
远走高飞享清闲。
磕头谢罪从何谈?
今生不再有关联。”
各家的大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又关上,孩子们都跑出来看热闹。小老头来了兴致,继续敲着牛胯骨:
“小老汉,来讨饭,
孩子跟着满街跑,
大人吓得四处散。
黄脸婆,见识短,
有关联,没关联,
日后自然能了断——
能了断。”
老头儿说着就去拉百忍的手。
为了不给舅母再带来厄运,百忍决定离开舅家的场院屋,离开舅母,离开养大他的白家营。
于氏如弹簧般从地上一跃而起,屁股上因为久坐粘上一个圆圆的黄饼,此刻正尘土飞扬失去了形状,她愤愤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好外甥,有能耐,以后别进俺家门……”
一老一小,一前一后向西走去,夕阳的余晖把这爷俩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西天的云彩像涂了一抹好看的胭脂,峡山的身影显得壮观而美丽。
身后传来村里的族长白善仁苍老而沙哑的呼喊声:“孩子,回来,回来……”
大山没有回音。
老头儿显得异常兴奋,不知不觉来到峡山,百忍跟着老人来到一山洞,洞里锅碗瓢盆一应俱全,原来老人一直在这里落脚。
春天的峡山万物复苏,老人教百忍识别各种药材,利用采来的草药给附近的乡民治病,以此赚碗饭吃。
听说老人和张百忍能医治百病,附近有病的村民纷纷找上门来。
一日,舅舅的大小子找到山洞,慌慌张张的告诉百忍:“俺娘崴伤了脚,不能下地干活了,表弟快想想法子吧。”
百忍二话没说,拿起早就晾晒的一把筋骨草,放在石臼里,加上几片生姜和几段大葱,用力把它们捣碎,拿一个大荷叶包了,递给大小子:“回家给妗子贴在扭伤的地方,一天一换,就好了。”
太白金星嫌山洞里既黑暗又潮湿,不利于晒药,就想在山上盖一处房子。于是,他俩就地取材,凿石伐木,一点一滴的垒,一草一木的盖。附近村里得到过爷俩帮助的人也纷纷前来帮忙。不长时间就盖起三间正屋一个小院。
太白金星还让泥瓦匠在堂屋正中垒起了一个高台,他告诉百忍可以用这个高台进行“演道”。
每天早晚老人都把百忍请到正中高台上坐着,作为主人侍奉。百忍那敢就坐,要把老人让到正位上坐着。但太白金星以命令的口吻逼他就坐,不然就吹胡子瞪眼假装生气。百忍是个听话的孩子,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这老头还疯疯癫癫的时而装成文神请示报告,时而扮作武将请求“御旨”,时而又说哪里有人造反,问他如何处理,时而又说人间有什么难事请求他解决……弄得百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权当把小老头当做一顽童,哄他开心,把老头儿请示的事逐一解决。逗得老头儿点头哈腰不亦乐乎。
(四)得道升天 掌管三界
太白金星在小院中支起一个大炉,炉火熊熊燃烧。老头儿将采来的草药放在锅内,日日炼制丹药。
龙年的九月九,这天秋高气爽,太白金星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太白金星拜完了坐在道台上的百忍,从锅内拿出两粒乌黑的药丸,郑重其事地将其中的一粒递给百忍说:“嘿嘿,成了,这就成了!老汉我殚精竭虑炼仙丹,今日吉时陛下就成仙。陛下,请服仙丹。”太白金星满心欢喜的看着百忍吃下药丸,把另一粒药丸放进了自己随身携带的葫芦里。
“今天是个登高的好日子,我想把你带到高处玩玩,你闭上眼睛,攥紧我的衣襟,要牢牢记住,不要你睁眼时千万别把眼睁开。”百忍吃下药丸,感觉有点头重脚轻,只好按照老人说的去办。
只听得耳边是嗖嗖的风声,风越来越大,仿佛夹杂着凉丝丝的小冰屑,冻得身体直发抖,牙齿咯咯地开始打架,比雪天赤脚砍柴还要冷。睡意即可袭来,恍惚中百忍想这会小老头玩大了。
经过了好长时间,感觉渐渐混沌。
慢慢地身体恢复了知觉,但还是飘忽不定。
忽听得老人说:“哈哈,终于到了,陛下可以睁眼了!”张百忍睁开眼睛,用手揉了揉,一看,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又用手揉揉,透过缭绕的云雾看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宫殿,雄伟壮丽;周围亭台楼阁,别致典雅;其中美女如云,裙袂飘飘。又见一些出出进进十分忙碌。太白金星把他领到一处偏房,给他换上金衣金冠和皂靴。又引他来至宫殿大堂,拥上一宝座,此时百忍已经神清气爽,胸怀万千丘壑。那些文人武士齐整整跪在堂下,虔诚祝福:“玉皇大帝万岁!”百忍镇定自如、从容面对,展开两手:“众爱卿平身。”
身边的太白金星早已变成身着仙衣、手拿拂尘、鹤发童颜、髯须飘飘的老道了。
太白金星告诉百忍:“自盘古开天之后,天地之间好多事情需要处理,特别是缺少一个掌管天庭的人,于是太上老君派老朽到人间寻找正义之人掌管天庭。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掌管天、地、人三界的玉皇大帝了。”
就这样百忍登上金阙云宮凌霄宝殿成了玉皇大帝,作为百仙之首掌管天庭,太白金星成为他的特使,随时听从他的调遣。
(五)招亲婚配 龙凤呈祥
张玉皇在天庭有好多事要处理,整日忙的不可开交。转眼之间到了婚配的年龄。天上虽然美人云集,但却没有一个能打动他的。这可把太白金星急坏了,于是他放下手边诸事,着手忙于为玉皇挑选佳偶,选来选去最后太白金星锁定了一个目标,这位仙女名叫王凤仙。
这王凤仙本是民间穷苦人家的一位女子,长得特别俊俏,原来在洛阳一户大户人家种花,因为侍弄花特别上心,且花开的特别鲜艳夺目,于是修炼而成花仙,掌管天庭御花园里的花。
这王凤仙与玉皇有过一面之交,对玉皇一见倾心。那日玉皇在众仙陪驾下巡视御花园,当时这王凤仙正在花园里浇花,看见玉皇器宇轩昂的走来,金光闪闪、威风凛凛,众仙臣尾随而至,声势浩大、威震四方。
这王凤仙本就是一位花痴,自此仿佛丢了魂魄,害了相思,苦于无缘再次面见玉皇。
这日,太白金星来至御花园,偷偷的躲在假山后面,只见王凤仙正在剪花,面容憔悴了不少,小声吟咏着:“花儿有意风无情,浮云落红自飘零。”
原来王凤仙已有意中人,太白金星很是失望,但又很好奇,便从假山后面出来,不想行动匆忙跌倒于地,“哎呦”一声把凤仙从相思中拉出来,凤仙忙来搀扶他,老头儿一副耍赖的样子就不起来,凤仙无奈,束手无策。老头说:“要我起来也不难,告诉我你心仪之人是谁?”
这王凤仙本来就想找太白金星帮忙,苦于没有机会,于是顺水推舟告诉了他。太白金星一听高兴了:“哈哈,真是天赐良缘。”
这日,天气不错,玉皇在太白金星的陪伴下,来御花园赏花散心,忽然看见一位仙女踏着白云而来,这位仙女头上插的、怀里抱的都是娇艳欲滴、大富大贵的牡丹,玉帝为之所动、心旌摇曳。不觉停住了脚步。
太白金星看在眼里喜在心上。
原来王凤仙去人间采摘牡丹研制养颜花粉刚回来。
玉皇问太白金星:“这姑娘是谁?”
太白金星说:“我也不认识。叫来一问便知。”
王凤仙跪在玉皇面前,心潮澎湃,双颊潮红。虽是低着头,玉帝也看得一清二楚。
御花园相见给玉皇平静的心湖投下一颗玉石,玉皇开始茶饭不思,太白金星装作若无其事。
玉皇有好几次都欲言又止,太白金星依然悠哉悠哉。
一日,朝拜完毕,玉皇把太白金星叫到后堂,:“今日有一件特别的事要你去办。”太白金星自觉的凑上了耳朵。
这事自然一说就成,于是佳偶天成。
王凤仙平步青云做了王母娘娘,身价倍增,但她没有忘记给她带来富贵的牡丹花,于是封牡丹为“花中之王”。
(六)追悔莫及 舅母祈雨
六月,是多雨的季节,峡山一带风调雨顺,庄稼长势旺盛。可是白家营村却遭遇大旱,太阳日日暴晒,地上干枯冒烟。
村子里男女老少都投入到抗旱之中,他们开挖沟渠引来潍河水浇灌庄稼。可是有好多庄稼因地势太高引不来潍河水,庄稼几乎要干死。百年不遇的大旱困扰着人们,一时间,村子里怨声载道。
原来王凤仙看到玉皇大权在握,登上宝殿大臣们三拜九扣,八面威风,一声令下地动天摇,甚是羡慕。心想我若能像玉皇那样坐坐天庭,即使是半天也心满意足。便要求玉皇让她坐坐凌霄宝殿。恰巧这时如来佛祖派使者请玉皇大帝去西天赴宴,需要找人来代理朝政。
听了王母娘娘的请求,玉皇心有所动,便问:“娘娘你能行吗?”
王母自信的说:“这有何难?陛下您就放心的去吧。”
玉皇便顺水推舟,带着太白金星赴宴去了。
王母娘娘一时拥有这么大的权力,真有点得意忘形,想把自己的权力施展到极致。
她早就听太白金星说过玉皇的从前,对当年舅母赶玉皇离家出走耿耿于怀。这次想趁机替玉皇出口气。于是吩咐云雨二神,不准在白家营一带行云布雨。
王母娘娘带着两个侍女下凡来到峡山。
峡山的美景一下子吸引了王母娘娘的眼睛,流连于峡山的湖光山色之间。
只有白家营一带是另一番景象:庄稼干成柴草,大地裂纹纵横。
于氏蹲在田间地头,攥在手中的叶子即可化为齑粉,一张愁苦的脸布满污垢丑陋不堪。
王母娘娘心头一阵窃喜。
侍女化成天兵天将,一个霹雳雷来到于氏面前。于氏那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屁滚尿流。
“你的外甥已经成为天上的玉皇大帝,掌管天地诸事。你可知今日大旱就是为了惩罚你当日狠毒之心。”
舅母瘫坐在地上,哆哆嗦嗦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早就听人风言风语说百忍修炼成仙,如今果然得到了证实,于氏又惊又喜;原来天旱是玉皇大帝在报复,于氏悔恨交加;因为自己而连累全村遭殃,她又于心不忍。
于氏决定到峡山——玉皇修炼之地祈雨。
于氏来到峡山,山顶上端端正正的三间房屋该是玉皇修炼的地方,里面烟雾缭绕。她燃上三炷香插在香炉内,虔诚的跪在道台下面,口中在忏悔:“好外甥,你莫怪,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外甥往外踹,有眼无珠不识神,大慈大悲存善心,普降甘霖救百姓,大恩大德当报答。”
她在道台前一直跪了三天,口干舌燥、昏昏欲睡。可天空还是骄阳似火、滴雨未下。
王母娘娘听到于氏的忏悔,看到于氏受的煎熬,不禁沾沾自喜。趁于氏昏昏沉沉之时,变做玉皇,来到道台。说:“要降甘霖,玉皇我挥手就成,就怕你心存恶念、心地不诚。”
于氏惊醒急忙抬起头,只见一个身穿龙袍,头戴王冠,粉面圆脸,红唇皓齿的神仙立在道台前。
于氏连叩响头不断:“玉皇大帝大慈大悲,大人不计小人过,快快降雨救百姓,任你发落我认错。”
面前的玉帝慈眉善目间流露出一丝狡黠。
“那好,下雨之后,你扎我金身,八抬大轿,游遍四乡,收受人间香火十五天。”
“中中中,办办办。”于氏咬咬牙又一次将头叩到了地上,额头上渗出的血水瞬间将沾上的黄土浸透,变成绛紫色。
于氏再次昏睡过去。
“咔嚓”一声霹雳将昏睡中的于氏惊醒。
庙内没有了玉皇大帝的身影,三炷香已经平稳的燃尽。庙外雷雨交加,甘霖自天而降,闷热的天气顿时变得凉爽。
于氏泪如雨下,透过模糊的双眼,看见山下的潍河水面溅起千万朵迸射的浪花。
雨一直下了三天三夜,田地润如油膏,白家营村更是沟满壕平,枯死的庄稼抽发了新的枝叶,焕发勃勃生机。
为了感谢玉皇也为了兑现自己的承诺,于氏找到族长白善仁请求祭拜玉皇大帝,白善仁第一次不折回扣的答应了。
于是请来工匠,依照于氏梦中所见玉皇的样子,扎制金身,制成八抬大轿,由八个剽悍的劳力抬着,全村那女老少跟着,巡游四乡,收受人间香火。半月之后来到峡山,在山顶焚香烧纸、三拜九叩,感谢玉皇大帝降甘霖普救百姓。
(七)有求必应 施恩天下
白家营村的张百忍得道升天,成为玉皇大帝。这消息一瞬间传遍了方圆几百里。
太白金星和玉皇在峡山居住的山洞和房屋依旧还在,当地的居民为了纪念他们进行了修缮,山洞起名为修仙洞,房屋起名为玉皇庙。
一时间人们纷纷到峡山焚香跪拜,诉说心愿、祈求保佑。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
玉皇从如来佛祖处归来,看到人间香火不断,甚是着急。进入凌霄宝殿,只见王母娘娘正在一筹莫展。
传香火的小神前来禀告:
“盐民有求:赶快晴天,再加大风,晒出好盐。”
王母娘娘刚要吩咐风云二神云散风吹,接着又有小神前来禀告:
“果农有求:只要晴天,不要刮风,好坐果子。”
“菜农有求:快快下雨,好浇菜园。”
这下王母真是犯了难:是晴天呢,还是下雨呢,还是刮风呢?原来这凌霄宝殿事情如此繁多,甚是难坐。刚要派人去请玉帝,只见玉皇大帝和太白金星急匆匆赶了回来。
“风从河边走,越过果树园。
白天晒大地,夜晚浇菜田。”
玉皇在人间受过那么多罪,自然深知百姓疾苦,落座后果断地做出了决断。
接着,又有香火传来:峡山东南方向的高家庄从外地迁来一恶霸,人送外号“赖皮狗”,为霸占该村良家妇女,杀死其丈夫和儿子,乡邻们都恨之入骨,可是惧其淫威,不能耐他如何,加之又没钱买通官府,无人管制,只有求玉皇帮忙除害。
玉皇立即派雷公前去查明实情。
雷公来到高家庄,看见“赖皮狗”正在磨坊里欺负这位良家妇女,雷公挥动电母,雷声轰鸣,电光四射。
“赖皮狗”吓得变了脸色,连忙跪地求饶:“大仙饶命,大仙饶命,只要大仙饶命,我甘愿做牛做马,再不为非作歹。”
雷公看他认罪心切不忍劈他,便把他困在磨坊里,回天庭复命去了。
玉帝考虑到他有两条人命在身,害得良家妇女既失去亲人,又失去劳力,于是让他变做一头驴,在磨坊里听从女人使唤,也算是履行了他自己的承诺。
自王母娘娘驾临峡山后,便对这里念念不忘,之后看到玉皇庙修缮完毕,甚是宏伟壮观,便想在这里也建造自己的行宫,于是请示玉帝准奏后,在此建立王母宫,时时带自己七个漂亮的女儿来此嬉戏玩耍。
潍河有一条硕大无比的泥鳅,它采潍水之灵气,吸峡山之精华,经过千年修炼,得道成精。
这年三月三,王母寿诞,桃红柳绿、莺歌燕舞,王母娘娘凤鸾临驾峡山行宫,各路神仙前来贺寿。
泥鳅精得知此信,变做一俊俏的年轻女子,买通吕洞宾,跟随八仙身后,来到王母宫。
各路神仙一一给王母拜寿,轮到泥鳅时,王母不认识,泥鳅自我介绍到:“启禀娘娘,我乃潍河千年泥鳅,如今修炼成形,恳请娘娘封我为潍河女仙。”
看到过于妖艳的女子,王母总会莫名其妙的不高兴,况且一条小小的泥鳅哪会入得了王母的法眼。再看她的贺寿礼品,竟是两条鲤鱼,王母更为不屑。本来就很长的脸拉得更长,面对入座的众仙说:“一条喝稀泥的泥鳅也想讨个封赏,这世道什么也成仙了。”
这话说得不太好听,泥鳅本性暴烈,王母话音刚落,泥鳅刺溜窜出行宫,纵身一跃,跳入山下的潍河。
宴席之间,吕洞宾看到一向挑食的王母频繁的吃宴桌上的鲤鱼,想到泥鳅的嘱托,乘机问王母:“娘娘觉得这鲤鱼的味道如何?”
王母从没尝过这样肉嫩质滑、味道鲜美的鲤鱼,本想向泥鳅精再要两条回天庭给玉帝吃,可是刚才巡视一番,不见泥鳅的身影,想到刚才的奚落,便没好意思再问。听到吕洞宾的问话,谈谈的说:“嗯,手艺不错。”
“这可是潍河特产,娘娘你看,这鲤鱼有四个鼻孔呢。”
众仙探头细看,果不其然,唏嘘不已。
泥鳅受到王母的嘲讽,心生不平。从此她与河中的蛟龙为伴,常常兴风作浪,发洪水淹没土地、吞噬生命。还时常变做身着白衣的漂亮女子,勾引后生,取其生命,以至于好多无辜的生命淹没在潍水之中。
于是,潍河一带有“年年七十二命”之说。
玉帝得知后,命令雷神到峡山征讨泥鳅,泥鳅躲在峡山下面,雷神大展神通,把峡山南面和西面劈成山峰峭立的悬崖陡壁,整个峡山山势倾斜,(故“峡山”从前读做“斜山”。)却一点也没有伤到泥鳅。
雷神回天宫请命,玉帝觉得当初王母确实委屈了泥鳅,于是下旨封泥鳅精为潍河女仙,让她藏于峡山东面的草山,把蛟龙压在峡山山底,让他俩造福两岸。如今草山到潍河有一条长长的沟壑,就是潍河女仙的通道,据说这通道一直通到潍河和浯河交界处的老牛湾。沟壑内的泥土特别黏,就是泥鳅精身上的粘液所致。
从此以后,峡山一带年年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
(八)名震四方 演驾出巡
玉皇的名声越来越大,玉皇在人们心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昌邑、安丘、高密、诸城、潍县一带遇有干旱,就到峡山玉皇庙祈雨,祈雨的汉子们顶着烈日光着膀子唱着歌;婆娘们顶箩打筛焚香跳舞。她们都提前几天斋戒沐浴,怀着一颗虔诚的心祈求玉皇大帝降雨。通常是祈三天、等三天、靠三天,如果在九天内降雨,就演驾。
后来人们对玉皇的祈求越来越多,有病的、有灾的、没子嗣的还有做生意的都来祈福免灾、保佑平安。
为表达对玉皇的崇拜和信仰,这年冬天刚进入十月,以于氏为代表的巫婆、神汉、善男、信女们齐聚百善仁家,经过一番商量,决定邀请玉皇回家过年。
四处发布榜文,昭告天下,要搞民间祭祀玉皇活动,并将这一活动称为玉皇演驾。
百姓为了表示对玉皇大帝的虔诚,自愿凑钱。当铺、钱庄、商号等为求玉皇大帝保佑买卖兴隆、财源广进,也自愿凑份。因病、因灾而许愿的,也要凑上一份子。
整个冬天,白家营村车水马龙、你来我往,甚是热闹。
村里搭起两个帐篷,分别称为内账屋、外账屋。
内账屋先生负责记录购买材料的支出和用工情况。
外账屋先生负责记录各村凑钱、集资明细,书写在黄榜上,一式两份,一份张贴,一份在演驾结束时跟其他东西一起焚烧。
需要准备的东西千头万绪十分繁琐。各种框架需要工匠扎制,衣服鞋帽等则需要绣娘缝制。
制作时,道士、和尚击鼓诵经,民间艺人吹奏乐器,恳求玉皇大帝降吉赐福,保佑百姓平安。
起驾之时,火炮手鸣炮数声,鞭炮齐鸣。
只见大驾最前面是写着“皇矣玉帝”和“太平盛世”的两面杏黄大旗。还有写着“肃静”、“迥避”的两面大盾牌。再是帅子旗、标子旗、柳子旗等无数。
然后是鼓号仪仗队,队伍整齐、庄严肃穆。
整个队伍以大驾为中心。
大驾前后各有四匹骏马。前面一对黑色骏马上骑着两元帅,即赵公明(通体乌黑)、马元(马王爷三只眼、遍身青色);一对枣红色骏马上骑着两员大帅,即闻太师和刘元帅。后面一对粉红色骏马上骑着两员女将,即云霄、碧霄。另外还有一对白色的骏马。
玉皇大帝头戴冕琉冠,身穿黄龙袍,内着绸子衫,足蹬云靴,金脸、金手,手持笏板,端坐在大驾上的青色轿内。
玉皇大帝前面站着云、保二童。再前面是四时公曹,即年值、月值、日值、时值。
抬驾的,扛旗的,驮马的,举伞的,打扇的都是因病因灾许愿自己找上门来的。
演驾队伍依东西南北为序,挨村出巡。每到一村张贴黄榜,公布集资名单,每村都举行“接驾“仪式,摆供上香、扣头祈祷、鞭炮齐鸣。村中的摆供称“中合”,十斤面一个的大饽饽共十个,还有五牲(猪、牛、羊、鲤鱼、鸡)及各种供果等。
这村鞭炮还没燃尽,下村鞭炮已经响起,形成十里鞭炮响彻天的场面。
从山南顺风上山,发驾结束后从山北下山。
纸灰、香灰飘出几里远,鞭炮轰鸣几十里以内均能听见,盛况空前。演驾队伍浩浩荡荡长达几里路长。
峡山脚下小商小贩以及各种民间杂耍沸沸扬扬、热闹非凡,盛况空前。
演驾活动由此延续下去。
据考:演驾始于元朝(公元1279年左右),《昌南县志•民俗》载:“南埠峡山玉皇庙正月祭典甚盛,半月香火不断,民众集于殿堂之下,供奉天神皇矣,请戏班,闹秧歌。”
演驾每三年一次,若逢天旱,祈雨成功,随时亦可演驾。1942年,正值兵荒马乱,演驾之时因火灾将驾底烧坏,村中老善人为抢救驾底也被烧死。
从此演驾终止,玉皇的传说随着现代文明的飞速发展渐渐在人们心中淡去,留下的只有沉淀在历史长河中的点点滴滴。
作者简介:周凤兰,女,汉族,峡山区作家协会会员,现供职于峡山区王家庄初级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