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视剧《爱的追踪》中,马德庆对他的妹妹文皓说:“你看你做的那些不该做的事,害得大家都不安生。”而她却说:“不安生才是人生。”说实话,人生,很多时候,都是不安生的。这一点,文皓说得没错。可是,一个人如果一辈子都这样,那么他就是失败的、悲催的。人在世上,就那么短暂几十年,本应活得有声有色,甚至五彩缤纷。而要做到这样,就必须活得安生。
我们知道,川端康成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因为外界的干扰使他不得安生,他因此选择了自杀。而塞林格却跟他不一样,他在获得诺贝尔文学奖之后就离开纽约,来到了新罕布什尔州,在乡间的河边小山附近买下了90多英亩的土地,建了一座小屋,过起了隐居的生活。他在那里一住就是几十年。他的传记作者斯拉文斯基说:“这个地方几乎不为外人所知。这里既没有中心或人来人往的活动场所,又没有商业区和工业区。”他把那里当成了他的世外桃源,安心地读书和写作。如果他没有这样的选择,那么他也可能会像川端康成那样走向毁灭。可见,一个人能否安生,取决于他自己做何选择。这就告诉我们:要想安生,就得从世俗中挣脱出来,从一个喧哗的地方来到一个僻静的所在,远离那些是非、纷扰,让自己得以安身立命,过平平常常的日子。
当然,地理环境的改变能让人安生,但是,能从本质上保证让人安生的还是心理的改变。安生,安生,只有先安,才有生。安什么?安心。只有先把心安顿好了,我们才能正常生存、生活,甚至才能保全性命。要知道,很多人因为一时想不开而自寻短见。显然,安心,比你把一件物品放好要难得多,也比你把一些事处理妥当要难得多。一个人的心,有时候受情绪或欲望的影响,很难变得平静,就像一片动荡的海,一时半刻不能停息;有时候,又像火,一旦点着了,不燃烧个够便不算完。所以,安心是一件很困难的事,然而,再困难的事,也得去解决。这就首先要做到坦然,把心放平。就是说,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要坦然面对和接受,因为那都是生活的内容;不管际遇多好或多么不好,都不要大惊小怪,因为那都是新的起点。苏轼,一生被贬那么多次,每一次他都能坦然面对,而且都活得很洒脱。他之所以能做到这样,就是因为他以平常心对待他所遇到的一切。就是说,外界的一切,无论好坏,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这就告诉我们:要想很好地做到安心,就必须跟外界的东西划清界限。《资治通鉴》中记载:工部尚书张嘉贞不经营家产,有人曾劝他买田地住宅,他说:“我居于将相的高位,担忧什么饥寒?如果犯了法,即使有田地住宅,也没什么用。近来,我见到朝中士大夫大占良田,身死之后,这些只能成为无赖弟子贪恋酒色的本钱。我不做这种事。”大家都认为他说得对。他这样做,让自己安心,也为后人的安心创造了条件。
在这个世界上,一些人曾因为内心欲望的膨胀、邪恶的发作而犯了不少的错误乃至罪行,这使得他们难以安生。要知道,一个人一旦良心发现,他就会为自己曾经有意或无意的不该而内疚、自责,而这样的内疚、自责又让人特别痛苦乃至痛不欲生。当这种痛苦痛到一定程度,他就会寻找某种方式去赎罪。卢梭选择了写作,完成了他的《忏悔录》。这几乎是所有良知尚未泯灭者的共同选择。就是说,要想活得安生,就要拿出自己的悔意和诚意,以期得到那些被伤害者的谅解。当然,弥补当初的错误已然不可能,而作为肇事者,至少能卸下心里的一些重负。这样一来,我们就能活得安生些。安生才是我們最理想的人生。
如果一直都在真、善、美的路上走着,那么我们过得就会一直很安生。即使偶有过失,也要及时回归正道,防止后来后悔,内疚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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