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比翼双飞
赵梅把英英的传奇遭遇通过越洋电话告诉了父亲,赵春洪高兴得老泪纵横,握着话筒的手直哆嗦。他交待女儿:不用急着回台湾,那里本是你的老家。你要与李华一同训练好英英和雄雄,一定要去夺取国际大赛的桂冠。
从此,赵梅同李华同心协力,经过半年多对英英、雄雄紧张而又严格的放训,两人充满信心,在大陆信鸽协会的支持下,携上英英和雄雄来到大洋彼岸的新西兰,参加曾经让赵梅的爷爷和爸爸两次受辱的国际信鸽大赛。
当他们来到赛场报名处,又遇上一个高鼻子蓝眼睛白人。看到英英之后,这人两眼霎时放出两道贪婪的蓝光。他发现英英的旁边多了只同样不同凡响的雄性赛鸽,忍不住缠住赵梅和李华,说愿出300万英镑,买下这一对信鸽。
赵梅想起两年前父亲在荷兰参赛时英英被偷的痛心事,本能地警惕起来,大声回绝:“不卖!”
眼前这个高鼻子蓝眼睛白人,正是两年前勾结公棚管理员偷窃英英的赖麻斯。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只台湾赛鸽居然那么聪明顽强,不但远涉重洋飞回老家,这回又来参赛,并且还带来一只中国大陆血统的雄性赛鸽。这一对赛鸽若组合起来,潜力巨大。他还从赵梅的眼神里感觉到,这个姑娘就是当年参加荷兰鸽赛的赵春洪女儿,身旁的英俊小伙子无疑是她的情侣。他心中暗喜,要是把这两只赛鸽一同搞到手,老板不知会付给他多高的报酬。他对赵梅和李华说:“你们千里迢迢赶来参赛,不就是为钱吗?我已经按比赛最高奖金的双倍给了你们。”
赵梅说:“你别做梦了!”上完鸽环,她拉起李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赖麻斯瞧着他们的背影,脸上又一次发出阴险的笑容。
当天晚上,没有月亮,四下一片漆黑。大约半夜时分,一辆小车没开车灯,悄然开到鸽赛的公棚前停下。公棚里住着上千只各国选手送来的赛鸽。由工作人员日夜看守,保安措施十分严格。只见小车里出来个蒙着脸的高大男子,用手轻轻敲开公棚紧闭的铁门。里边很快闪出一个同样高大的男子,怀里抱着一个鸽笼,同小车里出来的蒙脸男子交接……
就在这时,突然从不远处的树阴里冲出一个人,一把夺回鸽笼,大声喊:“卑鄙!”
很快,鸽笼被另一个女子接去。两个男子先是一惊,接着仗着他们人高马大的优势,左右夹击夺走鸽笼的男人。
原来,这两个男人一个是赖麻斯,一个是他花重金收买的公棚管理员。赖麻斯故伎重演,想不到会被人半夜截住。
这两个年轻人正是李华和赵梅。白天,他们料定赖麻斯不甘心,一定会勾结公棚管理员来偷英英和雄雄,所以天一黑,他们就隐蔽到公棚大门外的树阴里……
赖麻斯和公棚管理员挥动铁锤似的拳头,流星般向李华砸去。赵梅紧抱鸽笼惊呼:“李华当心!”李华不慌不忙,左挡右避,从容应付。
不一会,赖麻斯气喘吁吁了,觉得这个中国小子不好对付。他恶从胆边生,向公棚管理员使了个眼色,两人从腰里“嗖”地拔出匕首,一同向李华狠狠刺去。毕竟双拳不敌四手,李华身上连着被刺中,血流如注。
赖麻斯狞笑着说:“小伙子,乖乖放下鸽子,饶你一命!”李华忍住伤痛,冷笑一声回答:“休想!你们跑不了!”
赖麻斯同公棚管理员又围住李华,欲把李华置于死地。李华机警地躲避,终于找到机会,猛地跃到半空,落下时双手同时掐住赖麻斯同公棚管理员的脖子,又狠狠一拧。赖麻斯和公棚管理员像中了邪似的,歪着脑袋一同倒下,动弹不得,乖乖就擒。
赵梅含泪奔过来,抱住李华喊:“你受伤了!”“不要紧,只要保住英英和雄雄就好。”李华撕下衬衫,包扎伤口。
原来,在李华家乡李桥镇,老百姓为了生存,从小都要学几手拳脚。李华除了向前辈虚心学习拳脚功夫外,又学了点穴术,终于制服了阴险凶残的赖麻斯和公棚管理员。
这时,两道强烈的车灯罩住了赖麻斯和公棚管理员,从车里跑出五六个男女,举起照相机和摄像机,对两个窃贼拍个不停。
他们是谁?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出现?原来,李华同赵梅来到新西兰后为防不测,事先同新西兰的华侨团体取得联系,华侨团体马上通知了华人报纸和电视台,五六个记者早早隐蔽在不远处一座建筑物的阴影里,刚才的一切都被摄像机摄下。此刻时机成熟,他们突然出现,对赖麻斯来了个人赃俱获。第二天,新西兰各大报纸、电视台都报道了这件事,赖麻斯勾结公棚管理员偷盗中国信鸽的卑劣行径,引起了当地华侨和正义人士的强烈愤慨。他们还通过媒体,对赵梅和李华来新西兰参加鸽赛发出热烈声援。
在这场拼意志、拼耐力的超远程比赛中,英英和雄雄不负重望,比翼双飞,一同放飞后最早归巢,并列第一名。
赵梅抱住李华,蹦呀、跳呀,喜泪流个不停,几代人的心愿,终于在他们这一代圆满实现!许多在新西兰的华侨华人都赶来为中国信鸽助威,祝贺中国信鸽在这次大赛中双双夺冠,扬眉吐气。
赵梅和李华载誉而归,远在台湾的赵春洪也赶到大陆李桥镇。他们来到后山,在李华父亲坟头摆下酒菜,赵春洪举起酒杯,朝着坟头说:“老哥,不该这么早就走了。不过,你我两家几代人的愿望终于在两个年轻人身上实现了,你可以含笑九泉了!来,你我一同干了这杯酒,再好好说说话……”
赵梅同李华紧紧挨在一起,泪花闪闪,同蓝天上围着李华父亲坟头盘旋的英英和雄雄一样,也成了永远不再分离的爱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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