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调成振动的手机在抽屉里动个不停,萨金特皱了皱眉头,拿出来一看,又是那个陌生的号码,今天已经打来两次了。
68岁的萨金特是纽约大学的一名经济学教授,从事了大半辈子教学工作的他,有一个古怪的习惯,他在给学生授课或准备讲义时,绝对不允许外界的干扰。妻子卡洛琳最清楚他这个习惯,为了给他创造一个安静的环境,每当萨金特在书房里准备讲义时,她都会知趣地把电视机音量调到最小,手机也一律调成振动状态。
陌生的号码萨金特从来不接,除非这个号码连续呼叫三次以上。在他看来,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事,他可不想被人情世故给羁绊住了。
“嗡——嗡——”手机又动了起来,已经是第三次了。这次萨金特有点不耐烦了,他一把抓起电话,不客气地冲着听筒喊了一句:“你一次次打来烦不烦?”
“不好意思,请问您是托马斯·萨金特先生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似乎并没有被萨金特的火气烧到。“我们是瑞典皇家科学院,感谢您为世界经济的健康发展所做的努力,您的研究成果对于找到解决全球经济危机的方法至关重要,所以我们决定把今年的诺贝尔经济学奖授予您。”
“好的,谢谢。我还要准备讲义呢。”萨金特轻轻地说,然后挂了电话。
半小时后,萨金特准备好了讲义,他拉开书房门,坐到餐桌旁,享用妻子为他准备的热气腾腾的早餐。他看了看手表,早上9点整,时间还早,他可以从容赶到纽约大学为他的学生们上课。
出门前,他平静地告诉妻子:“亲爱的,我好像得了诺贝尔奖了。”
“好啊,这下你可以给我买条好看的围巾了。”卡洛琳轻轻地给了丈夫一个吻。
像往常一样,卡洛琳一脸平静地目送丈夫出了门,然后她飞快地跑到书房里,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水夺眶而出。诺贝尔奖是对一个研究者最高的奖赏,她从来都不敢想这样的奖赏会落到她亲爱的丈夫身上。
萨金特走出地铁,来到纽约大学,走进他熟悉的教室。奇怪的是,他平时上课时“人满为患”的景象不复存在,教室里竟然空无一人!
正当萨金特大惑不解的时候,身后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他的学生们整齐地站成两排,两个高个子男生扯着一条红色的横幅,上面清楚地写着:“恭喜你,亲爱的托马斯!”
这时候,学生们纷纷朝两边分开,闪出一条通道,通道后面是纽约大学的校长和萨金特的同事。萨金特的眼睛顿时湿润了,他摘下眼镜,抹了一下潮湿的双眼,上前和这些亲爱的人们一一拥抱。
“我只不过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安心做了些研究,怎么值得大家这么热情地关爱?”不善言辞的萨金特动情地说。
“感谢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为你感到骄傲。”校长搂着他的肩膀激动地说,“你所有的努力全世界都看在眼里,你理应得到这样的奖赏。”
而在萨金特的家中,妻子卡洛琳正拿起纸篓,收拾桌子上丈夫用过的稿纸。和往常一样,几乎每一张稿纸上都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那饱含着丈夫为了完善讲义中每一个字的苦心孤诣。她清扫地板时,在萨金特坐过的那张转椅下,发现又散落着一缕缕花白的头发。她终于明白:那些默默无闻,为了这个世界变·得更加美好而焚膏继晷的人,总会得到这世界上最高的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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